德克-诺维茨基无法确切地回忆起自己是什么时候受到打击，他最辉煌的时刻已经结束了，50胜赛季、激动人心的季后赛之旅、总冠军的争夺……

可能是2011年末，独行侠拿下总冠军后的几个月，诺维茨基眼睁睁地看着关键队友一个接着一个离开；又或许是第二年的春天，独行侠季后赛首轮被横扫出局；还有可能是之后一年，独行侠直接无缘季后赛。

不过，诺维茨基心里很清楚，作为35岁左右的NBA球星，他职业生涯剩余的时间不多了。诺维茨基说：“个人层面上，你已经做到了想做的一切——全明星、各种荣誉、最佳阵容，到了最后，想要的就只是赢球。尽可能地多赢球，在最高水平上竞争，所以球队失去竞争力后的那段时间很艰难。”

那时诺维茨基还是精英级别的竞技状态，让这一切对他来说更加艰难。2011-12赛季，诺维茨基进入了得分榜前十；2012-13赛季，诺维茨基的三分命中率高达41%；2013-14赛季，诺维茨基的效率创下职业生涯新高。诺维斯基还能入选全明星，而独行侠呢？球员的离开、阵容的老化加上管理层一些糟糕的运作，独行侠已经彻底完了。

所以现在的诺维茨基在电视直播中，看到詹姆斯将球传到没有投篮能力的队友手中，被迫出手那些本不应该由他出手的球，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输掉比赛，诺维茨基说：“你肯定能感觉到詹姆斯身上的挫败感。”

很少有球员能体会到詹姆斯现在所承受的痛苦，他是一位现役的传奇球员，仍然在职业生涯晚期保持出色的竞技状态，但却无可奈何地被束缚在一支摇摇欲坠的球队里。准确来说，没有球员能感同身受，詹姆斯目前在湖人所面临的惨淡局面，对于他这个年龄和能力的球员来说是前所未有的。

湖人目前的战绩排在西部第12名，赛季打完三分之一赛程，距离50%的胜率还差3个胜场，正颤颤巍巍地一步步掉进深渊。湖人过于羸弱的阵容，不足以支撑起詹姆斯这位正在老去的传奇。如今，湖人的另一位球星戴维斯又一次倒下了，脚部伤势可能会导致他缺席数周的时间。13胜16负的湖人看起来似乎要无缘明年春天的季后赛，就像他们缺席今年的季后赛一样，尽管詹姆斯的个人表现还是能入选最佳阵容。

虽然詹姆斯一直受到伤病的限制，效率也不如以往，但是他在出战的22场比赛里，还是拿到了场均27分8.5篮板6.5助攻的数据。联盟除了詹姆斯之外，只有一位球员拿到了至少25+8+6的数据，那就是比詹姆斯年轻14岁的东契奇。如果詹姆斯继续保持这样的状态，即将年满38岁的詹姆斯将打破单赛季至少25+8+6最年长的球员纪录，之前的纪录保持者是37岁的詹姆斯、34岁的詹姆斯、33岁的詹姆斯和32岁的詹姆斯。

但是我们不知道詹姆斯还能坚持多久，也不知道湖人能不能解决球队的问题，导致我们不得不得出一个发人深省的结论：从任何可以想到的角度来看，湖人都在浪费NBA历史上最大的球员之一，职业生涯最后的辉煌，这是一个悲剧。詹姆斯的前队友和好朋友理查德-杰弗森说：“上赛季就已经是被白白浪费掉了。”

本赛季的结局似乎也没什么不同，明年四月早早结束，又一个赛季被白白浪费，徒留一声叹息。

即使对于NBA历史上伟大的球星来说，职业生涯末期还能达到全明星水准也是少有的。更罕见的是，所有的这些努力最终还是付诸东流。想象一下：

上赛季，詹姆斯的不可替代值（VORP：值越大对球队越重要）为5.1，在历史所有37岁以上的球员里排第三名（数据来源Stathead网站）。只有爵士队史的球星卡尔-马龙（2000-01赛季）和约翰-斯托克顿（1999-2000赛季）VORP值更高，这两个赛季爵士都打进了季后赛。（包括自1979-80赛季以来的所有赛季，所有入选全明星的球员）

将年龄门槛下降到35岁以上，VORP值最低为4，这样一来湖人的情况看起来就更糟糕了。历史上这种情况发生过16次，马龙和贾巴尔多次做到过，此外邓肯、纳什、保罗和诺维茨基等球员都做到过。然而除了上赛季的詹姆斯和2015-16赛季效力公牛的保罗-加索尔，其他全部打进了季后赛。

NBA球员通常在32岁左右状态开始下滑，尽管有一些历史级别的伟大球星将近40岁还能保持超过3.5的不可替代值，这已经接近全明星级别的产量了。根据Stathead网站的数据，过去43个赛季35岁以上的球员不可替代值超过3.5的情况发生了92次，这些球员里：

85次打进了季后赛

56次闯过了首轮

35次打到了分区决赛

20次站上了总决赛的舞台

11次夺冠

只有7次没打进季后赛，其中詹姆斯2019年和2022年两次，库里2021年一次、保罗-加索尔2016年一次、加里-佩顿2001年在超音速一次、Mitch Richmond1998年在国王一次、Artis Gilmore1982年在公牛一次。

上述这些人里，库里是唯一一位处境接近詹姆斯的。2020-21赛季的勇士属于暂时性失常，克莱-汤普森赛季报销，库里和追梦格林都长时间缺战。当然，第二年的勇士就东山再起，一举拿下了NBA总冠军。

但是詹姆斯效力湖人的四个赛季里已经两次无缘季后赛了，本赛季可能还是重蹈覆辙。与上述提到的大部分球员不同，詹姆斯不仅仅是历史级别的伟大球星，更是历史最佳球员的候选。这使得湖人管理层每一笔糟糕的交易和签约，以及每一个一败涂地的赛季，显得更加扎心，这是一种亵渎，对篮球之神的侮辱。

如果我们能创造一个数据来衡量，对正在老去的传奇球星的滥用程度，如超巨被滥用指数，湖人可能是历史上超巨被滥用指数最高的球队。

贾巴尔维持精英级别的状态时，从未遭受过这种滥用。张伯伦、魔术师约翰逊、科比和奥尼尔都没有，比尔-拉塞尔、拉里-伯德、邓肯、大卫-罗宾逊和奥拉朱旺也是如此。当然，乔丹也一样，他效力奇才的两个失败赛季，个人表现也平平无奇。如果这些球员能延续伟大，他们球队的竞争力也跟得上；而如果他们的状态不行了，球队也彻底完蛋了。

这意味着詹姆斯面临的困境的确是史无前例的，这种对超巨的浪费也是绝无仅有的。如今担任YES网络和ESPN的分析师杰弗森说：“伟大球员变老后，球队需要想更多的办法辅佐他们。”

杰弗森提到了邓肯在马刺的最后几年，在帕克、吉诺比利和莱昂纳德的帮助下，又打了两次季后赛，2014年还成功拿下了NBA总冠军，那年的邓肯已经38岁了。杰弗森说：“看看邓肯身边的天赋吧，马刺用合适的方式帮助到了邓肯。我认为对于球星来说，有时这是他们不得不承受的负担，总有人觉得有了詹姆斯什么问题都能解决。詹姆斯将会是第一位告诉你，他的成功取决于他周围队友的质量，以及詹姆斯自身将这些球员凝聚在一起，打造出一支伟大球队的能力，这一切的前提是周围队友们的天赋。”

值得注意的是，詹姆斯因为腹股沟受伤缺席了赛季早期的六场比赛，加重了湖人的困境。不过在詹姆斯倒下之前，湖人的战绩就已经是可怜的2胜9负，联盟内没有人对此特别惊讶，毕竟湖人管理层经历了上赛季33胜49负的惨淡收官后，没有做任何升级球队阵容的事情。湖人还是缺乏三分投射能力，中锋位置薄弱，需要外线防守人。当然，好在威少成为第六人后打得很出色，但是他始终不适合一支以詹姆斯为核心的球队。

对湖人的批评声音不光来自于球探和专家，詹姆斯在赛季揭幕战当晚就指出了投篮能力的不足，湖人那场比赛输给了勇士，外线三分球40投10中。詹姆斯说：“老实讲，我们并不是一支拥有出色投射能力的球队，这就是事实。”的确，湖人本赛季场均三分命中数（9.8）联盟倒数第一，三分命中率（32.5%）倒数第二。

赛季刚打完10场比赛的时候，湖人的战绩为2胜8负，戴维斯提到他个人最佳表现是2020年夺冠的时候，中锋位置上是霍华德和麦基轮换，他在防守端得到了解放。戴维斯说：“我们在防守端飞来飞去，打出了很棒的防守表现。让我防守对手五号位的时候，就很难做到这一点。”后来湖人放走了霍华德和麦基，从那以后球队始终很难填补上这个空缺。

就在戴维斯说出上述言论的同天晚上，湖人主教练达尔文-哈姆一反常态地谈到了湖人的薪资空间和奢侈税，他指出詹姆斯、戴维斯和威少三人锁死了大量的薪金空间。不管是不是有意为之，这都是对湖人阵容结构的又一次指责。

湖人前两年夺冠时候的薪资结构并没有这么头重脚轻，账面上只有两位顶薪球员——詹姆斯和戴维斯，其余都是精心布置的射手群和防守人，从库兹马和波普到丹尼-格林、大莫里斯、卡鲁索和隆多，以及霍华德和麦基，然而这些人全部都离队了。湖人2020年征战季后赛的15名球员，如今只剩下了詹姆斯和戴维斯。丹尼-格林在最近一期的Crossover播客节目中，谈到了湖人的快速衰落，他说：“我们都知道发生了什么，湖人放弃了很多适合球队的拼图型球员，或者交易走了。戴维斯和詹姆斯身边需要什么类型的球员，这点早就人尽皆知了。”

很大一部分角色球员都牺牲在了未深思熟虑的威少交易中，这笔交易直接让湖人失去了库兹马、波普和哈雷尔，间接失去了卡鲁索。湖人拒绝了卡鲁索的新合同要价，在自由球员市场上失去了他。这些决定最终的拍板人是湖人总经理佩林卡，但是值得一提的是，有报道称詹姆斯本人也推动了湖人交易来威少，可以说詹姆斯需要为湖人今天的糟糕处境负部分责任，这并不过分。

从以下三个角度，可以看出湖人的角色球员有明显削弱：

上赛季湖人轮换阵容中有9名球员，本赛季揭幕战时被排除在NBA之外。（其中一位是斯坦利-约翰逊，上周刚与马刺签约）

湖人本赛季的核心阵容里有6名球员，上赛季默默无闻或是边缘轮换球员。

除了詹姆斯和戴维斯，湖人没有任何一位球员能排进联盟前100（榜单由Andy Bailey对球员高阶数据进行综合考量排出的），在Andy Bailey的榜单里，湖人除了詹姆斯和戴维斯，排名最高的是里夫斯（144名），其次是威少（172名）。

即使是巅峰时期的詹姆斯，面对如今的湖人也会束手无策。他曾在2007年独自带队，将一支不起眼的骑士带进了总决赛，并且在2018年重复了这一壮举。目前这个版本的詹姆斯，职业生涯已经打了20个赛季，能力肯定会有所下降，这一点体现在他罚球出手数的减少、投篮命中率的下降以及伤病缠身。

由于缺席了不少比赛，詹姆斯的高阶数据受到了影响，不过基础数据表明他仍然是联盟前十的球员，和上赛季表现一样。虽然詹姆斯的得分效率下降了，这可以部分解释为强行出手难度更高的投篮，因为他身边缺乏足够的投篮能力和空间。也许从这也可以看出来，湖人的致命缺陷在哪里。杰弗森说：“我认为詹姆斯的球商是有史以来最伟大的之一，他这个年纪这个职业生涯阶段，几乎都在教其他球员怎么打球。他应该为了季后赛和总冠军去全力竞争才对，想到这里你很容易就会同情詹姆斯的处境。”

今年8月詹姆斯和湖人签下两年的续约合同时，双方的合作关系延续到2024-25赛季。詹姆斯决定续约的前提是，得到了湖人会采取一切必要措施来改善球队阵容的承诺，即使这意味着要交易未来的首轮签。据特纳体育的记者Chris Haynes上个月报道，湖人管理层始终非常抗拒交易这两枚首轮签，这激怒了詹姆斯和他阵营的其他人。

湖人近期取得了一些进步，近17场比赛赢下了11场，包括在雄鹿和掘金面前拿下的两场令人印象深刻的胜利。这种状态的复苏主要是因为湖人的赛程强度下降，在马刺和活塞两支联盟最差的球队身上赢下了5场球。不管怎样，联盟内很少有人相信湖人能够赢下任何一轮季后赛系列赛。ESPN的分析师杰夫-范甘迪认为：“湖人的阵容仍然有很大的缺陷，但是自从詹姆斯伤愈复出之后，戴维斯、詹姆斯和威少一直打得很好。最重要的是，他们之间的化学反应也很好。但是，如果球队阵容没有重大的升级，很难看出有闯过季后赛附加赛的希望。”

如果步行者还有兴趣的话，将威少和两枚无保护首轮签（2027年和2029年）送去步行者，换回特纳和希尔德的交易会在休赛期引起最大的轰动，也许这仍然是湖人最实际的选择。这笔交易不一定能让湖人成为争冠球队，准确来说，没有任何一笔单一的交易能做到这点。但这笔交易能解决很多问题，包括提升首发阵容的实力、投篮能力和内线防守，让湖人有打进季后赛的希望。

这样的交易起码能让湖人管理层受到尊敬，这难道不是一支球队对于一位历史级别的伟大球员所应尽的最低义务吗？如果真像湖人官方所暗示的那样，要么争冠要么摆烂，那湖人很可能会保留这些首轮签，无缘季后赛，直到詹姆斯退役，或在自由球员市场离开，或者提出交易申请。

提出交易申请现在听起来很极端，因为詹姆斯刚刚签下了续约合同，所以要到明年夏天才能这么做。不过考虑到詹姆斯过去十年在联盟中频繁换队的习惯，真提出交易申请也不会有多少人惊讶。杰弗森支持湖人赢在当下，他指出：“当詹姆斯离开后，无论如何重建都是无法避免的。”

然而联盟的消息源相信，佩林卡领导下的湖人管理层对詹姆斯离开后的复兴抱有希望。他们留下首轮签，是为了能用这些首轮签换来更大的奖励，比如奇才的比尔。

有很多身为各界名流的湖人球迷，公开请求湖人管理层采取行动。红辣椒乐队的贝斯手Flea赛季早期曾在推特上发出请求：“亲爱的佩林卡，做点什么吧。要么推倒一切重建，要么拿出未来资产解决球队缺乏化学反应和一些能力的问题。不要让又一个赛季的努力付诸东流，浪费了伟大球员詹姆斯职业生涯最后的辉煌。”

已经到了詹姆斯亲自转推给老板看的地步，湖人开局经历四连败后，詹姆斯在INS上写道：“你还要被视为理所当然多久？”随后他又删除了这个动态。

ESPN的分析师雷迪克以湖人阵容存在巨大缺陷和局限性为由建议，球迷们最好关注詹姆斯追求打破得分纪录的努力，而不是希望湖人处境出现奇迹般的转变。

范甘迪认为如果詹姆斯能带领湖人打进季后赛，这可能是他职业生涯最伟大的成就之一。范甘迪说：“大多数人可能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也可能觉得这无所谓。我认为判断一位球员是否是伟大球员的唯一办法，就是你是否在每一个赛季都付出了所有，你是否在每一个赛季都激发出队友的最大潜力。如果詹姆斯能带领这支湖人达到极限，那这就是伟大的成就，湖人并不是一支出色的球队。”

当然，对于一位历史级别的伟大球星，仅仅进入季后赛是远远不够的。正如近期湖人输给骑士的赛后，詹姆斯接受The Athletic网站的采访时说：“我仍然能在非常高的水平上竞争，我不希望让比赛成为简单的打卡上班。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因为我和汤姆-布雷迪是同一类人，我们比赛就是为了总冠军。

事实上在今天的NBA，打造并维持一支总冠军级别的球队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困难。工资帽的限制、奢侈税的出发和前所未有的球员流动，所有的这些都与稳定持续背道而驰。过去四个赛季已经有四支不同的球队成功加冕，七支不同的球队打进了总决赛。期间只有勇士多次进入过总决赛，而他们本赛季也正在苦苦挣扎。

十年前，独行侠为了他们老去的球星，拼命地试图延长诺维茨基的时代。他们省下了薪金空间，追逐每一位自由球员球星，从霍华德到德隆-威廉姆斯、安东尼、阿尔德里奇，还签下了蒙塔-埃利斯、帕森斯、OJ-梅奥和隆多。独行侠老板库班谈到湖人时说：“任何时候全力以赴都会有风险，湖人起码还拿到了一座总冠军。如果我能赢下总冠军，我会毫不犹豫地梭哈，我知道这会消耗球队的未来。”

在诺维茨基开始走下坡路之前，独行侠始终没有为他找到一位合适的搭档，使得挑战变得更加艰巨。诺维茨基最后一次真正的辉煌是在2014年，35岁的诺维茨基带领八号种子独行侠，在首轮把最终的总冠军马刺逼进了抢七大战。诺维茨基说：“我们把马刺逼到了悬崖边，如果我们打得再好一点，很有可能会取得成功。”

从那时起，诺维茨基的威力就开始减弱，他们再也没有赢过一个系列赛。但是诺维茨基看到现在的詹姆斯，他看到的是一位仍然有能力带领一支总冠军队伍的球星。诺维茨基说：“我对詹姆斯在职业生涯第20年里的表现感到敬畏，而我打到第20个年头的时候，已经需要全队上下搀扶着我进场了。”

现在回想起来，诺维茨基说他之所以能忍受这一切，是因为他相信老板库班和总经理唐尼-尼尔森。无论遇到什么情况，诺维茨基对独行侠这支队伍，和达拉斯这座他职业生涯一直居住的城市充满了忠诚。诺维茨基说：“这与你的坚持有关，即使球队遇到了困境也不会离开。詹姆斯决定留在湖人，努力打球，艰难时期是无法避免的，你需要利用经验去找到扭转局面的方法。”

当然，詹姆斯在洛杉矶没有诺维茨基这种特殊的羁绊，和湖人、球队管理层也是一样。相反，詹姆斯是球员权力达到巅峰的代表，一个为了追求极致的篮球成就，宁愿得罪全联盟并激怒球迷的雇佣兵。詹姆斯能在38岁的时候保持他的统治地位吗？湖人能不能在没有交易的情况下，达到季后赛的水准呢？一切还有待观察。但是如果湖人真的浪费了詹姆斯又一个伟大的赛季，很难想象詹姆斯明年还会留在湖人。

原文：Howard Beck

编译：李太白